Sunday, February 20, 2011

推理文章4

“没事吧?”  

“嗯。”我点点头,望着汽车绝尘而去的方向,充满了不解。 
四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限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这半个月我确实经常拉着伊迈特大肆穿梭于苏格兰的各大景点,如果他工作繁忙,我就自己缩在书房喝酒看书,倒也惬意。  

哈,我急什么,不管解的出解不出那张纸上的内容,我都一样有的赚。  

晚上,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得睡不着。  

好吧,捡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反正躺在床上也是没有事情可干。  

我伸个懒腰坐起来穿衣服,夜光手表的指针告诉我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五十分,大家都该睡了吧?  

拖着半个月在这房子里上窜下跳的福,迷路时再也不会了。我摸黑直奔书房,扭开书桌上小小的台灯,借着昏黄的灯光走进那座古钟。  

落地的木制钟架一看就是古物,书房似乎是我那个祖父生前的禁地,直到现在我在书房看书也很少有仆人敢去打扰,想来钟架上那精美花纹上的灰尘就是疏于打扫的缘故吧!  

仿罗盘的钟面,两个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  

熟悉的音乐有一次扬起。  

撇撇嘴,不是我挑三拣四,这月光奏鸣曲真的不适合钟表的报时曲,过于柔媚了。  

“东经三百三十度  
西经一百八十度  
自由与威士忌同在————苦难中的天才彭斯”  


再次回忆一遍内容,我微微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开始拨弄指针。  

“啪”的一声,古朴的表盘向外弹了开。  

我轻嗤,告诫自己这么简单的游戏下次还是不要玩了吧,过于简单的Case显得我低能。  

拨开表盘,小心的捧出一只纤尘不染的木盒子,坐在桌前一研究,才发现盒子上了锁。  

怪哉!既然我那曾祖父留下这东西给我,就不应该打不开啊。  

眼珠一转,除非……除非这所只有继承人能打开……  

仔细观察锁孔,是一个约有一公分长的扁平隙缝,心念微微一动,我拉出颈子上自小佩戴的项坠,不过是一枚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小小铜片,约有一公分宽,两公分长,两侧有不规则的锯齿,以前以为这不过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当个纪念就一直带着,难不成……  

伸手将铜片塞了进去,轻轻一扭,“叭”的一声,盒盖弹了起来。  

当真啊?  

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抽搐,运气真好。  

盒子里只有一本皮面的书罢了。  

调亮灯光,我翻开书才发现那只是手写的类似于自传的文字,应该是祖父写的吧?黑色的墨水已经开始变色,当真有些年头了。  


凑近灯,到了杯酒,我细细的读了起来。  




我叫曼奈特.霍华德,是一家苏格兰葡萄种植园的继承人,因为是家中独子,所以从小养尊处优。  

其实在那个时代种植葡萄并不是什么太赚钱的行业。政府曾经几度禁止民间酿造威士忌,葡萄的行情自然也就大大跌落。好在我父亲眼光独到的提前一步与政府签订契约,民间不许酿酒,但还有政府每年从这里收购葡萄。不过近年来禁酒令已经被打破,但长期积累的殷实家产加上近年来投资有方,我们家仍然算得上富贵。能在长期经济萧条中屹立不倒的家庭自是可以满足独生子的所有愿望,比如环游世界。  

我从家乡出发,到处游玩。我记得那年的夏天不是一般的炙热,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决定离开陆地。于是买了张船票登上了“圣紫罗兰号”。  

“圣紫罗兰”是当时最大的一艘豪华游轮,以专门搭载贵族闻名,连我这种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不过买到了张二等船票,可见游轮上贵族云集。  

船上的设置应有尽有,因为是避暑而来的,游泳池是除了图书馆我最常呆的地方。“圣紫罗兰号”的图书馆全部都是有关海洋的书籍,而且极为全面。当然年少的轻狂之事并不值得细说,因为它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船触礁了。  

在太平洋的海域上,经常会有一些小岛时隐时现。有时因为海底地震或海底火山爆发而浮出海面,有时又因为这或那的原因没入海中。原本经验老到的船长是很清楚这些小岛的,但所谓的清楚也不过是知道那里的海域曾经出现过岛屿,有些海域的岛屿是从没有付出过海面的,而我们撞上的,就是这样一个。   

5楼

我记得当时我正在图书馆翻看一本《太平洋海洋动物大全》,听到警报急忙赶到甲板上看出了什么事情。船长正在宣布所有的人上救生艇。虽然那是深夜,但船上的夜生活一向丰富,所以倒没有穿着睡衣或衣衫不整的人出现。不过看着那些从夜总会冲出来的绅士淑女们穿着挺拔的燕尾服和镶满宝石的拽地长裙逃难依然十分有趣就是了。  
 
 在手持枪械的大副的威胁下,一干男士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让女士们先登上了救生艇,然后一拥而上。可乘四人的小艇上,一个是意大利年轻伯爵丹尼尔,一个是苏格兰最大的威士忌酒商理查德,一个是上流社会以风流著称的年轻工业家罗杰特,再加上一个同是富家子弟的我,现在想想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逃难组合。  

那天晚上没有一点月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与其他救生艇失散也不是什么太出乎意料的事情。但那时年轻的我与那些颐指气使的贵族们谁都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就是了。是以当天空放亮时,茫茫的海面上只剩下我们这一艘小艇了。  

在没有食物与水的的小艇上度过的第一天完全处于惊慌的状态,直到第二天我才用船桨将一只低空飞过的海鸥打落。一只鸟显然是填补饱四个人的肚子,所幸高傲的伯爵丹尼尔和风流的罗杰特拒绝吃生食,我和理查德也就不客气地填饱了肚子。  

那种痴呆到飞到低空被人用浆打落的海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第二天没有任何的水和食物。  

年轻的伯爵首先崩溃了,挣扎着要去喝海水。理查德年纪大些经历的风雨也多,他一记手刀劈昏了丹尼尔阻止了他形同自杀的行径。海水含的盐分如此之高,喝多了真的是于自杀无疑。  

我趁伯爵昏迷取下了他的黄金袖扣弯了一枚鱼钩,串上前天被我们啃得干干净净的鸟骨头,终于吊上一尾金枪鱼,金枪鱼肉中含有充足的淡水,这回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吃生食的废话。  

直到第五天,我们才遇到第一艘船,月光号。  

船长是个年轻的不可思议的东方男子,黑发黑眸在西方人眼里是那么得不可思议,更何况这少年还是少见的俊美。这样一艘运货的帆船自是跟“圣紫罗兰号”有云泥之别,但又累又饿的我们谁也没有挑剔。  

船上只有四名水手,大副倒是个亲切的中年男子。可船长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副告诉我们连他们都不知道船长到底叫什么,但大家都用这艘船的名字称呼船长为“月光”。当然这都是后话,上了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水和食物,可月光叫人端上的食物却少之又少。一干人极为不满的吃下少得可怜的食物后随着水手进舱休息。  

第二天很早我在硬板床上清醒过来,那真的是我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觉。肚子又饿了,我下了床。也许是比较年轻恢复得快,除了饥饿倒没有别的不适。  

月光正在甲板上,见我上来只是不冷不热地点点头。他真的是美极了,曾经我认为夸奖男子美貌是一种侮辱,但除了美丽外我想不到别的字眼来形容月光。一身笔挺的蓝色海员服,银光闪闪的金属扣一只扣到下巴,皮肤虽然不很白皙,但对长期在海上生活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忽然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这样的月光穿上女装有该是如何的迷人呢?下一秒猛地摇摇头暗骂自己下流。  

倒是大副见我醒来,忙招呼我吃早点。我又吃了块面包,喝了少许牛奶便不吃了。直到这时月光才细细的打量我,说:“你不多吃些吗?”  

“不了。”我微笑,直到昨晚他只给我很少的食物和水的原因。长时间不吃不喝的我们身体内就像骨头一样干燥,一下子放开来猛吃猛喝是要出人命的。而伯爵他们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对月光怒目以对。  

吃完饭,月光去替换正在掌舵的水手。看得出来这船上的人对这少年船长都是敬佩有佳,很难想象粗鲁的水手们会是如此爱戴这个年幼的船长。  

中午的时候理查德他们也起来了,大副笑眯眯的向他们解释了不能暴饮暴食的理由,虽然不甘却也只得服从。然后伯爵丹尼尔和风流少爷罗杰特又会去睡觉,倒是已过中年的理查德留在甲板上陪我们聊天。   

6楼

“这是艘货船吧?它运的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酒。”回答我的居然是理查德,看到大副惊讶的神情他得意洋洋的笑了,“上等的威士忌,但还不算最上等的。我一上船就闻到了它的味道。”  

也对,他本就是专卖威士忌的酒商。  

大副争辩说他们运的威士忌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服气的水手也倒出几杯给我们送来品尝。因为长期种植葡萄的关系,对于酒的品评能力我还不算差,的确是不错的威士忌,大副称它为最上等的并不为过。  

理查德却哈哈大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美的弧形酒瓶,瓶子里只剩下小半瓶的量,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待几个人一人一小口的品尝后,就连原本一只冷淡的看着我们聊天的月光也承认这威士忌的确比他们的好。  

我只是微微冷笑,月光也别有深意的望望我,似笑非笑。只有善良的大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一个劲说着甘拜下风。  

几秒钟后圆滑的理查德就发现我和月光一脸讥诮,显然他自己也知道是为什么,尴尬的笑了笑说要再休息一下就回到了船舱。  

“你似乎并不吃惊。”当甲板上只剩下我和月光的时候,他这么说道。  

“当然。”我耸耸肩,毫不在意,“你能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呢!”  




事实证明,这群纨绔子弟一旦恢复了体力就一定不肯安分。那天吃完午饭,我随意走上甲板,发现大副将船停了下来并在船舷上垂下软梯,罗杰特正在船边游的正欢畅。  

“下来吗?”他扬声问我。  

“不,谢谢。”我谢绝,虽然游泳是很舒服,但让一艘运送货物的货船抛锚收帆只为了游泳实在是太过分了。租用货船的商家是要求船长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货送到目的地的,也只有大副的好脾气才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船长阁下,游泳吗?你的大副说这片海域没有鲨鱼!”他又冲我身后嚷嚷,我回过头,是月光。  

“是没有鲨鱼。”月光冷冷的说,“因为它们怕章鱼!”  

罗杰特一下子面无血色,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哈哈大笑,“章鱼?就是我们吃的那种?”  

“唔……月光说的应该是素有太平洋噩梦之称的巨型章鱼吧,那种身体比桌子还大,吸盘比餐盘还大的恐怖家伙。”我假意思索着说,满意地看到月光千年罕见的微笑和罗杰特再一次面无血色。  

为了面子罗杰特还是不肯上船,他又假意的游了几分钟,临上船前还向我们连泼了好几片海水。  

被海水溅了一身我和月光有些无奈,我只得脱下湿淋淋的上衣 
月光解开高竖领口的纽扣,不让湿透了的衣领贴在颈子上。  

“咦?那是什么?”我被月光纤细颈子上一抹银光吸引,仔细一看是两枚系在银链子上的铜片。  

“这是一只木盒子的钥匙,我父亲留给我的。”月光晃着链子,铜片叮当作响。  

“呵呵。”我调侃道,“将来这两枚钥匙可以和情人一人拿一枚,盒子用来传递情书。”  

月光撇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不以为忤开始将湿衣服搭在船舷上,好在南太平洋的气候炎热,很快就会干。  

这厢一波未平,那厢一波又起。伯爵大人一时兴起,嚷嚷着要钓鱼。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钓鱼倒也没什么,月光的兴致似乎也很高,爽快地就答应了,还拿出几根鱼竿借我们。  

钓鱼一向被誉为贵族运动,伯爵精通此道并不为奇,月光却要比他更胜一筹。几个水手乐呵呵的捧着他们掉的鱼进了厨房,说是今晚加菜。  

月光号上的伙食一向不错。大副曾指着船尾处的几张网告诉我们,他们在船尾撒下网,那些网就随着月光号的行驶拖在船后。不同的网可以捕捉不同深度的鱼,肉质鲜美的就吃掉,珍贵稀有的就卖给水族馆或动物园,没什么意义的就再扔回海里,相当精明的做法。  

那天水手将网拉上来察看有什么收获的时候正好我们也在,正如大副所言里面什么鱼都有。月光将几条怪模怪样的鱼拣了出来,看样子都不能吃。但大副说那些鱼都很具有观赏性,后来果然每个人的舱房都摆上了小鱼缸。忘了说了,伯爵大人自从恢复了体力后就坚决不肯住在四人一室的水手舱,大副只得收拾出来四间小船舱给我们,因为是新收拾出来的船舱摆设极为简单,所以有缸鱼观赏也不错。伯爵房间的鱼并不是很美丽,原本他还在挑剔,但后来发现那于实在是有趣,也就罢了。   

7楼

当天晚上天气很不错,从小窗内射进来****月光甚至要比蜡烛还亮。那个时代船上还没有发电机,所以照明就只有蜡烛。为了怕引起火灾,使用极为小心。  

我吹熄了蜡烛走出房间,烛光从伯爵和理查德的房门的窗户中透出来,与伯爵的房间相对的月光卧室里也透出光亮,但我明明听到甲板上有月光的声音啊,离开船舱不吹熄蜡烛不像是月光的风格,甲板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急切,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以至于连蜡烛都不及熄灭。 

“让开!我说了我不是!”是月光气急败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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